第4章 神秘兮兮
“好，只要确认无误就行，这里有1万元，你拿回去慰劳一下兄弟们。”
“这……这怎么好意思呢。”
五哥嘴上客气，手却已迅速接过了钱。
“好了，无事的话，你可以离开了，记住，此事保密。”
“明白，权哥您尽管安心，我心里有数。”
“真让人费解，这董事长，未免过于紧张兮兮，仅仅因为一个保安岗位……”
“董事长，已查明情况，那位新来的保安并无异常，若非我们公司保安有所懈怠，恐怕早遭五哥狠手了。”
接通电话后，张权的脸庞立即浮现出严谨神色。
“那就好，但依然要保持警惕，近来公司状况不稳，上次发生的内鬼事件，警方正严密关注，总之不能再节外生枝，尤其留意那位新来的财务主管。”
“董事长请放心，这类事情我还是能妥善处理的。”
“那就这样，先挂了。”
“好嘞。”
挂断电话，张权不禁轻声叹息，感觉自从公司冒出几个保安的问题后，自己这个董事长变得瞻前顾后，一个小保安、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，何至于此？实属困惑不解。
“前面就是五哥的酒吧，尘晓待会儿进去后，尽量和气沟通，知道了吗？”
一群人在尘晓的带领下浩浩荡荡来到五哥酒吧附近，杨三与众保安兄弟说明情况后，他们毫不犹豫地换上衣服，随尘晓一同前往。
“尘晓，你明白，咱也不是没事找茬的人。”
夜晚的酒吧总是熙熙攘攘，尽管一下子涌入十几号人颇为引人注目，倘若男女混杂，或许会被视为前来消遣娱乐的顾客。
然而，清一色的壮汉，显然就显得不同寻常。
“几位大哥，你们来这里有何贵干？”
负责看场子的小弟迅速走上前来，面带礼貌询问尘晓一行人，毕竟不知他们身份背景。
“兄弟，是这么回事，我朋友和五哥有点小误会，所以想过来和五哥当面说清楚。”
杨三回应得颇为客气。
“原来是这样，不过五哥刚好外出，今晚可能回不来啊。”
“那……要不尘晓我们改天再来？”
杨三略感意外，对方看上去并不像在撒谎。
“好吧，择日再访便是。”
尘晓自然不愿在此久候，谁知道要等到何时呢？
此刻，尘晓内心满是无奈，自己刚下决心回归普通人生活，怎就糊里糊涂地招惹到了五哥？
“尘晓，别胡思乱想，这其中或许真有误会存在。”
“无论如何，都要感谢杨哥和各位兄弟的帮助。”
归途上，尘晓心情尚佳，至少证明黄海集团的这些保安确实够义气。
“嘿，娜娜？抱歉，今儿个得值守夜班，真不行，别生气，拜托了，别生气……娜娜。”
杨三接听了一个电话，然而通话迅速被挂断，他脸上显露出无法掩饰的无奈之色。
“杨哥，是嫂子打来的？”
尘晓嘴角勾起一抹微笑。
“没错，最近刚复合，她非要我今晚陪她逛夜市不可。”
杨三面容上透露出几分为难，毕竟，他刚晋升为保安队长不久，若稍出差错，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。
“这样吧，杨哥，我帮你顶这个夜班，反正我晚上也无事，后半夜还能眯一会儿。”
“这怎么能行？别说你初来乍到，还坐了一整天车，再说，让公司领导知道了也不好。”
“杨哥，你说咱们亲如兄弟，若领导问起，我就说你身体不适，今天大家都这么帮我，我若不尽力做些什么，心里也不踏实。”
“好吧，那就太感谢兄弟了，你这次真是帮了我大忙了，日后定当回报。”
此刻，杨三没有再推辞，何况他也确实担心，万一再次和女友闹翻，那可真是要了他的命。
回到宿舍，尘晓换上保安制服，走进了黄海集团的大厅。其实夜班工作倒也轻松，况且这黄海集团的大厅装潢豪华，设施齐全，环境相当舒适。
“黄海集团啊，你究竟藏着什么秘密？为何如此神秘兮兮？”
望着头顶的天花板，尘晓不禁独自低语。
“罢了，既然选择做个平凡人，就不必再深究这些，有饭吃、有觉睡便足矣。”
“嗒嗒嗒。”
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，打断了尘晓的思绪。
他循声望去。
“这身材，简直堪称完美。”
“……你好。”
眼看女子即将走近，尘晓准备打个招呼，却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，只知道好像姓洛，但又不敢胡乱称呼。
“咦？是你？”
“嗯，是我。”
“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？”
“我们是不是在哪里遇见过？”
二人面面相觑，一时间都陷入沉思，试图回忆起究竟是何时何地见过对方。
“你没什么事吧？”
洛欣然首先打破沉默。
“啊？我没事……对了……”
这时，尘晓突然想起，在下班路上曾与她偶遇，当时她还曾提醒自己要小心行事，接着五哥就出现了，莫非此事与她有关联？
“安然无恙便好，何故执意选择黄海集团呢？不妨另谋他就。”
然而，尘晓的话语尚未终结，即刻遭到打断。
“莫非你已知晓些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特殊，总之此地不宜于你。”
实话而言，尘晓内心颇感不适于此类交谈模式，因其自身一无所知，对方却摆出一副全然为你着想的姿态，此种感受，无疑令他压抑不已。
“那个……洛……”
“洛欣然。”
“哦……洛欣然小姐，能否请你把话说明白些？为何我无法理解你的意思呢？”
“就是这个地方不适合你任职，尽早离开如何？”
洛欣然判断，依照黄涛的性情，若是要查探尘晓的事宜，恐怕不会轻易罢手。即便假设尘晓与警方毫无瓜葛，但黄涛此人行事风格宁肯错杀百人也不放过一人，因此，尘晓滞留此处确有潜在风险。
“老姐，你认为我……”
“叫我老姐作甚？”
“好吧，洛小姐……”
“别小姐小姐的。”
“洛欣然，行了吧？”
尘晓几乎濒临崩溃边缘。
“我可不像你，拥有如此显赫的地位，四面八方争相招揽，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能获得优渥薪酬，而我能够担任这个保安职位已是相当不错了。”
“此处确实不合你。”
“这里究竟有何问题？”
尘晓几乎被洛欣然逼至抓狂。
“黄海集团存在问题。”
或许是承受不住尘晓的追问，洛欣然索性直言不讳。然而，当话语脱口而出，她自己也呆立当场，部队中的保密协定是最基本的要求，且自己亦历经各种考验与审查，如今竟在一个异性面前未能守口如瓶，径直道出了实情。
“他们有问题，与我又有何干系？我只是个保安，领薪水过活罢了。”
尘晓摊了摊手。
“你……”
洛欣然胸口一阵起伏，自觉犹如对牛弹琴，一番好意乃至违反了保密协议，却换来这样的回应。
“我怎样了？不过洛小姐，有一事我不太明白，既然你已知悉公司存在问题，为何还要来这里？”
此刻，尘晓亦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，倘若如此，洛欣然的身份显然并不简单。
事实上，自尘晓初见洛欣然的第一眼起，尽管对方身为财务执行官，但在她的眼眸深处，他捕捉到一种奇异的感觉，那种感觉异常熟悉。
“这与你何干？”
“确实无关，那么我在职于此，并不影响洛欣然……小……你，什么吧？”
“你太过分了。”
若非肩负使命在身，洛欣然恐怕早已动手，狠狠地教训一下尘晓。
“我……”
“有人过来了，去那边躲藏一下。”
恰在此刻，洛欣然近乎出于直觉地拽着尘晓闪至一处暗角，而这恰恰是监控镜头的死角区域。
尘晓瞬间一愕，这些细微之处他全然尽收眼底，他深信这绝非巧合。至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，他也已听见，只是他认为并无异常。
然而，洛欣然竟然也能听见，若非经过特殊训练，听力绝不可能如此敏锐。
“她究竟是什么人？”
这个问题首先浮现在尘晓心头。
“行了，有必要这样吗？这里可是公司内部，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，何必躲躲藏藏。”
“你才躲躲藏藏呢。”洛欣然反驳道。
“我说，洛大小姐……你该不会是对我有好感了吧？”
“你也不看看自己……”
洛欣然闻言，翻了个白眼。
“那你为何这般关心我？”
“我……不和你说，好心当作恶意。”
“喂，洛女士。”
“你才女士，全家都女士……”
“至于这么大反应吗？”
尘晓满腹无奈，但也由此意识到黄海集团的问题确实非同小可，而这位洛欣然的来历亦让人捉摸不透。
“谁？”
就在这时，一道黑影突然从背后掠过，尽管动作迅疾，却未能逃过尘晓的眼睛。此人行动如此迅速，转瞬即逝，显然身手非凡，但身为保安，尘晓仍决定履行职责，紧跟其后。
“站住，混账！”
遗憾的是，待尘晓追赶上去时，那黑影已钻入电梯内。
尘晓密切留意着这部电梯，直至其在第十八层停下，才进入另一部电梯，按下十八层的按钮。
“这十八层不就是董事长的办公室吗？怎会有人前往那里？”
尘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之感，甚至开始犹豫是否要插手此事。然而思忖再三，毕竟如今自己也是一名保安，倘若董事长真出了什么意外，自己也难辞其咎，即便这位董事长并非处处受人爱戴。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尘晓刚迈出电梯，便听到董事长办公室内传来一声质问。
“黄涛，你为了夺取我父亲的产业，竟雇凶杀害我的父亲，今日我要为我蒋家讨回公道。”
尘晓站在门口，瞥了一眼室内的情景，不禁微感惊讶，原来是一名约莫二十三岁左右的少女，手中握着一把枪，正指向黄涛的头部。
不得不提，黄涛此时表现得颇为镇定，
“你是蒋家人？说我雇凶杀人？你有何证据？”
“黄涛，若我有确凿证据，你现在早就身陷囹圄了。”
“那就对了，在现今的社会法制环境下，无凭无据，你怎么能信口开河呢。”
黄涛面露得意之色。
“黄涛，别装蒜了，分明就是你所为，今天我要亲手惩治你。”
少女神情激愤，手指已然搭在扳机处。
“那你倒是开枪试试。”
“黄涛，你这阴险小人，今天我必取你性命……”
“开枪啊。”
“我要杀了你……”
“砰！”
少女扣动扳机之际，黄涛却身形疾闪，一把抓住了少女手腕，顺势起身将其从背后抱住，并夺下她手中的枪，抵在了她的额头上。
尘晓未料到，黄涛竟有这般身手，难怪之前他能镇定自若。
“想杀我？先摸清底细再说吧，告诉你，你父亲可是我当年找杀手解决的，又能怎样？”
黄涛言辞间流露出嘲弄之意。
“黄涛，终有一天我会报仇雪恨。”
“怕你没那个机会了，我从不愿自找麻烦。”
尘晓身躯一震，随即寻了个隐蔽的角落藏匿起来，因为他察觉到有人正朝这边赶来，约莫十几人，人人手持器械。
“老大。”
然而，当尘晓见到这十几人时，内心更加惊愕。他们手中的器械、凌厉的眼神以及行进的步伐，让眼光独到的尘晓立刻辨认出，这些人应当是雇佣兵。
雇佣兵？那意味着他们可能参与过国内战争或是执行过重大国际任务，可在松北市这座大都市的一家大型公司内，竟然出现了雇佣兵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黄涛到底是什么身份？再联想到洛欣然曾对自己提及的事情。
“黄涛，要杀便杀，何必拖泥带水。”
“你看，这样美丽的女子，杀了岂不可惜？就算要杀，也得待享受够了之后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“黄涛，你这畜生，你想做什么？”
“做什么？晚上你就知道了，你们俩把她送到我的别墅，放到我的床上，今晚我要好好‘招待’她。”
黄涛轻佻地抚摸着少女的脸颊。
“你这畜生！”
“放开我，放开我！”
“畜生……”
“看不见，看不见……看不见……”
尘晓来到一楼大厅，心中不断挣扎，虽然很想插手此事，但他明白一旦介入，自己也将陷入漩涡。
“唉，罢了，毕竟不能坐视不管。”
尘晓毅然决然地冲出了公司大门。
恰巧此时，两名雇佣兵从公司另一出口走出，登上一辆悍马车。
尘晓左右张望，焦急不已，不知如何是好，恰好瞥见不远处停着一辆奔驰车。
“抱歉，董事长。”
“砰。”
运用肘部径直破开宝马车的车窗，踏入车内，启动引擎，猛地踩下一脚油门，车辆疾速驶离。
“怎么老板的车在后面跟上来了？”
悍马车内的驾驶员，略显困惑地扫向后视镜。
“或许是急事吧？毕竟那小妞姿色出众，连我都动心。”
“嗯，嗯。”
少女口被封住，全身紧紧捆绑。
“也有可能，老板以往驾车技术没这般出色。”
两位雇佣兵并未深思，注意力大多集中在少女身上。
“若这小妞老板享用过后，能赐给我们就好喽。”
“得了吧，瞧他接触过的那些女子，有几个能活到最后。”
“确实，他够狠辣。”
“行了，别说了，快到别墅了。”
“老板频繁闪灯，是不是有啥状况？”
“靠边停车去问一下。”
“好的，我下车看看，你留神盯着她，别让她跑了。”
一名雇佣兵下车，强光令他下意识地遮住了眼睛。
“糟了。”
紧接着，这名雇佣兵眼皮一跳，直觉预示着危险临近。
然而，他的反应稍显迟钝，只感到头部被人牢牢抓住。
“喀嚓。”
随着颈部关节错位的一声闷响，这名雇佣兵瞬间瘫倒在地。
“算你们侥幸，早些时候遇到老子，你们现在已是一具尸体。”
“搞什么呢，还不赶紧过来！”
看到后方毫无动静，另一名雇佣兵焦躁地打开车门。
“咣当。”
不料，车门刚开启，头部便遭到压制，刚欲反抗，车门就被猛力合上，这名雇佣兵还没明白发生何事，就已经昏厥过去。
“救命啊，救命啊……”
“呜呜……”
尘晓刚替少女解开嘴上的胶带，少女便竭力呼喊。无奈之下，尘晓只好再次给她贴上胶带。
“我说小姐，我真心救你，你能别给我添乱吗？”
“呜呜……”
“这样吧，我帮你撕下胶带，你别再大声喊叫了，怎么样？那两个雇佣兵已被我打晕，但他们很快就会醒来。”
“可以吗？”
见少女点头同意，尘晓再次帮她撕掉胶带，但时刻准备再次封住她的嘴。
“你真的是来救我的？”
少女看着眼前的尘晓，满腹狐疑。
“那我来这儿是干啥的？”
“你身穿黄海集团保安的制服。”
“那跟我救你有何关联呢？”
“你是黄涛的人。”
“我只是个保卫人员而已，行了吧？算了，如果你不信我，那你就留在这儿吧，我走便是。”
尘晓颇感无奈，如今时代怎么救人反倒是这般波折重重。
“喂，你等等，你回来，帮我解开这个。”
“你是需要我救你喽？”
“嗯，好吧，那就先帮我解开再说吧。”
“我帮你解开，但你可别乱来哦。”
尘晓真心有些忧虑，万一他真把这少女身上的束缚解除，难保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。
“我要揍扁你……”
果不其然，尘晓刚解开她的绳索，少女便毫不犹豫地一拳向尘晓的脑袋挥去。
幸好尘晓早有防备。
“我说妹子，如果你想动手，至少换个地方吧，待会他们醒过来就麻烦了。”
说话间，尘晓稳稳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少女盯着尘晓的眼眸，并未流露出任何敌意，且其身手亦十分矫健，遂微微点头。
“这是黄涛的车？”
当看到后面的车辆时，少女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惊讶之色。
“当时没别的车可用，就暂借了他的车。”
“一个保卫人员，竟敢砸了黄涛的车又开出来，恐怕你算是独一份了，咱们先离开这里吧。”
“谢你救我，只是我想不明白，你为何要救我？还有，你究竟是何人？”
在确保安全的地方，少女直勾勾地看着尘晓。
“自打你进入公司起，我就暗中跟随，后面发生的事你也都知道了，至于救你的原因，权当我爱管闲事吧，我叫尘晓，今天刚加入黄海集团担任保卫工作。”
“我叫蒋晴晴，你这样做，难道不怕黄涛发现吗？”
“哪会呢，毕竟我可是……哎呀，我还有急事，改天咱们再细聊。”
言罢，尘晓径直跑开了。
“尘晓，挺有意思的……”
目送尘晓远去，蒋晴晴将手抚上面庞，然后用力一扯，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，面容随之变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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