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7章 故地重游
一座倾斜边角圆润的大山突兀地耸立在一座荒芜的平原上。
萧瑟的风肆意在这片无边无际的荒芜平原上游荡,已经很少有人涉足这片荒芜的平原,也已经没有人记得这片平原最初的繁华。
一阵时空波动,阴天月从时空隧道中迈出,来到这片荒凉的平原上。他望去前方那座突兀的山体,若是仔细看去,其实能略微看出来,原来那不是什么高山,而是半颗掩埋在荒原中的硕大石像头颅。
头颅略有残缺,表面已经风化地看不清面孔,只剩一只深深的眼窝继续凝视这一片荒凉虚无的大地。
许久之前,阴天月也来过这片荒凉的平原,这座平原的来历他曾经听一个人娓娓道来。
那人说这片荒原在天道纪元时代被称为天道圣地,是天道融合四大终极法晶,衍化出天道躯体的神圣之所。天道得道之地,仙域之人为了赞颂天道的丰功伟绩,便将这片平原建立成繁盛的天道圣地,树立起高大的天道石像。
那时,偏僻的荒原俨然成为仙域的中心。
而现在,繁华不再,只剩最初的荒凉。
当年的阴天月没有现在这般强大,并没有掌握天月水晶,修为也远未到大乘。当年他跟着一些人静静听着那个人讲述天道被遗忘的丰功伟绩,在那人激情澎湃的演讲中,开始憧憬天道纪元的和平盛世。一切的一切,在阴天月眼中,就好像昨日,清晰印在眼前。
他飞临天道石像,在石像头顶,阴天月见到了他。
多少年过去了,阴天月每次见到他,都能在他脸上看到当年熟悉的热情洋溢。当年这种充满理想的热情着实将他感染,而现在他在看到这张热情洋溢的脸,只会感到无力的厌倦。
“找我来何事,苏祁望。”
等候多时的苏祁望背对着阴天月,继续瞭望他眼前的风景。
“多少年了,每次来这里,看到的景致都是出奇的一致,这里就好像一座永不变化的丰碑,总是能让我找回原点。天月,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神奇的吗?”
“永不变化?”
阴天月随手一掌,苏祁望眼前的平原立刻被轰出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。
“现在怎么样?”
苏祁望顿时笑了。
“就算你出手破坏又能如何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游荡的风沙最终还是会将这里填平。一切还是会回到原初。”
“那就将周围打成虚无!”
阴天月冷声说道:“一切都变了,苏祁望。”
苏祁望转过身叹息道:“是啊,何事我们的意志能如这万古不变的景致一样就好了。我真怀念当年我们五个人,能盘坐在这里,点燃一堆篝火,为了共同的理想畅聊到忘却时间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?找我过来,就是说这些无用的废话吗?你知不知道我天月圣城现在危在旦夕!你说你能给我守卫天月圣城的办法,赶紧把方法交出来。”
“你的性子现在怎么跟段乾阳她们一样着急,哦,我懂了,是跟小馨相处太久,被她的热情和急躁感染了吗?”
唰!
阴天月凝聚手掌,天月水晶托在手中,周围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。
“你是想开战吗?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。”
面对阴天月的威胁,苏祁望不急不躁,淡然说道:“我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,不是来跟你开战。再说,你现在还有余力跟我开战吗?”
“那就快说!我没空跟你闲聊!”
苏祁望叹息道:“我来告诉你一声,汤和文他死了。”
阴天月一挑眉,发出冷笑:“他终于死了,真是大快人心。若不是你庇护他,他早就会死在我手上!现在我只恨他死得太晚,死得太轻松。”
“人都死了,过去的仇恨就忘却吧,人不能总是一直背着仇恨而活。”
“你又要对我说教?不背着仇恨而活,像你一样,背着不切实际的理想而活吗?真的,苏祁望,我真是可怜你,一直在做不切实际的梦,一辈子都在为了一个虚无的目标。”
“到底是不是不切实际,现在还言之过早。”
苏祁望盘坐下来,抚摸粗糙的石像表面,感叹道:“其实我叫你过来,除了传授对抗昱暝大军的办法之外,还想劝一劝你,放弃彼此的仇恨,联合起来吧,就像天道纪元那样,所有族群摒弃前嫌,和衷共济。”
“你又在说这种胡话。”
“过去可能听起来像是胡话,而现在不一样了,巨大的危机正在向仙域袭来,为了最简单的生存,我们所有族群也应该团结起来。否则灭顶之灾就会降临,到时候所有的争端仇恨,都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“你是说来袭的所谓昱暝族大军吗?别危言耸听了,我们阴力一族挡得住。”
“挡得住你为何来此地?”
苏祁望反问道。
“别弄得跟你多了解这支大军一样,是我们阴力一族一直在跟他们对抗,我比你了解的更深。”
“是吗?那我很遗憾告诉你,昱暝族大军比你接触到的恐怖百倍。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,他们真正的体量和恐怖则藏在深不见底的海域中,随时能将我们全部撞碎。”
阴天月不耐烦说道:“我来这里不是听你危言耸听,你说你知道怎么对付昱暝大军,真想帮忙把方法给我。”
见阴天月已经急躁,苏祁望知道不能再用言语拖延,他放出记载着封邪仙法的银楔文,说道:“这些文字你看着熟悉吗?”
阴天月眉头紧皱:“这是……古仙字?”
苏祁望点点头:“是古仙字,也被称为银楔文。银楔文包罗万象,这一行银楔文中,就记载一种超凡脱俗的仙法,能有效帮你们对付昱暝大军。”
“一种法术就能帮我们抵抗昱暝大军?”
阴天月深表质疑。
“你可知道你们的对手其实不算是人,也不算是什么生物。”
阴天月没有反驳,苏祁望淡淡说道:“他们其实是一种傀儡,一种无生无死的傀儡。所以你们很难有效杀灭他们,对于这种傀儡,你们要做的不是斩杀,而是封印。”
“我所给你呈现的仙法名叫封邪仙法,是专门封印这种邪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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