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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读书人坐在一起, 要么讨论功课,要么吟诗作对。
秦贞最近被陈大人□□的诗艺大涨。
不说什么七步成诗,默上一会也能联上一两句。
偶尔用几个词还蛮出彩的。
许中义奇道:“你这进步挺大的, 是拜了什么名师吗?”
秦贞还没开口, 王福礼道:“就是咱们临县的陈大人,他在诗作上有些研究,上次刚好碰到, 便给阿贞提点了几句, 阿贞现在也算是打通了仁督二脉。”
秦贞想说, 你最近果然看话本看多了, 连这个都知道。
许中义颇有些羡慕道:“在府学读书就是好呀。”
秦贞笑道:“师兄也能来的, 师兄的成绩比咱们可是好多了。”
许中义没接话, 岔开话题讨论起了文章。
宋贤一心想着跑马。
到了目的地,果然看到山下头用栅栏起来一大片, 里头有许多马,个个昂首挺胸, 神姿非凡, 宋贤搓着手道:“阿贞,咱们什么时候去跑马?”
秦贞拿着笔在本子上画山景,眼皮都没动:“等我把这个画完, 我发现砚城的山景蛮好看。”
不像他们那边土生土长的山, 处处都是野草,树木杂乱,可能因为这边有个马场的原因,据说平时还会举办马球赛,到了踏青时节,更有许多人过来。
于是, 便形成了类似于景区的感觉。
道路修得平平整整,周边的花草树木都有专人打理。
山下还有一排屋子,说是可是休息、吃饭。
就连过道两边,也搭起了台子,看是看台。
宋贤道:“那你快点儿。”
他本来想跟王福礼一起去的,结果王福礼和许中义先去孙氏和佟二他们去山下的小客栈了,秦贞一下车便走不动路了,被眼前的景色给引得魂都快丢了。
宋贤略一思索,便跟秦贞搭伴了。
秦贞嗯了一声,手下的笔就没停。
一张画就差最后几笔了,他一抬头再瞧一眼不远处的山景,结果,眼前被一匹枣红色的身匹给挡住了。
他缓缓抬头,对上马上王三的目光。
王三笑道:“好巧,刚才瞧着像你,没想到还真是。”
秦贞道:“麻烦王公子往旁边挪一点。”
王三像是没听见,“秦秀才是真心喜欢画画,还是靠这这一手引人注意呢?怎么到哪儿都是拿着纸笔呢?”
“今日不学习了,倒是画起画来了?”
“哦,我差点忘了,秦秀才可是大名鼎鼎的七公子呢!你的画,连叶大人都喜欢得不得了……”
秦贞脸黑了黑,“王公子找我什么事?”
这阴阳怪气的口气有点欠揍呀。
一点没有世家公子的风度,更别说将门之后的气魄了。
也不知道,王总兵是喜欢这儿子什么?
王三道:“我听吴雨正说,你这两次成绩都不错,还真看不出来,你是从下头来的。”
秦贞呵呵,“刚好,我也这么认为,王公子长得眉目如画,横看竖看左看右看,我也瞧不出来,公子出身将门……”
今日这一袭降紫色的衣裳,更显得他唇红齿白,细腰长腿,像极了楚倌里的相公。
王三脸色一变。
秦贞微微一笑道:“王公子今日来了,总不能是特意与我在这里互相吹捧的吧。”
王三哼了一声,鬼要吹捧你,咬牙道:“秦贞,你敢不敢与我比跑马。”
秦贞道:“王公子什么出身,我什么出身,公子以己之长攻吾之短,也着实让人佩服,要我说,王公子敢不敢与我比画画?”
“我要是与你比画画,那不是明摆着秃子头上的虱子吗?”
“你与我比跑马,这也是相同的道理不是,所以公子该说,秦贞听说你画画得极好,今日我倒是要领教领教——”
“这才不会显得您己大欺小嘛!”
王三下意识地便跟了一句:“秦贞——”
王三的声音嘎然而止,他居然被这小子给带跑偏了。
咬牙切齿道:“秦贞,是男子汉大丈夫的,就别在这里给我耍花腔,今日我就要与你比跑马,本公子就是要明摆着欺负你。”
秦贞将最后一笔画好,把纸笔收进了包里。
抬头看向一脸气极败坏的王三,好笑道:“行呀,不就是跑个马吗?”
“不过,咱可是丑话说在前头,一会输了就光明正大地认个输,别表面认输了,背后又捅人刀子,我这小细胳膊细腿的可不抗揍。”
王三面色一冷,咬牙道:“大丈夫一言即出,驷马难追。”
王三话音未落,就听到王三旁边的随从道:“秦秀才,你休得胡言,咱们公子不是背后捅人刀子的人。”
秦贞没理他,和宋贤两人去旁边挑马去了。
做为一个曾经差点成为专业选手的人,秦贞看马的本事还是有的,尤其是跑得快的,暴发力好的。
知道宋贤头一次骑马,特意给他挑了一个性格温驯的。
但是身姿极好,挺能唬人的马。
侍候的马倌笑道:“公子眼力真好,这匹马性子最好了,而且跑得速度也挺快。”
秦贞转身便给自己选了一匹。
马倌脸上的笑容未消息,就见他选了本场性子最烈的马,忙道:“公子,这匹可使不得,这匹马……”
“性子烈,速度快,是正宗的大宛血统。”
而且个头比旁的马都高一些。
马倌一听这个就知道他懂马,看了一眼在外头催促的王三一行人,道:“若是公子与王三公子比跑马的话,不防就选52号吧,这匹马虽不是最快,但是比起王三公子的那一匹倒是不分伯仲,主要是性子好。”
秦贞道:“没事,我觉得49蛮好的。”
马倌没再说,秦贞告诉他宋贤头一次骑马,让他帮忙照看着些。
便伸手拍了拍49笑道:“搭个伴呗,我知道你也很久没跑了,我也很久没跑了。”
因为性子烈,不服管教,旁的小伙伴都出去放风了,也没人敢放它。
来这里的人都是玩的,又不是玩命的。
49在他的手下轻轻晃了下脑袋,秦贞便将马绳给解开了,顺手把门打开,一人一马从侧面门走了出来。
秦贞牵着马出了门,望着王三道:“我挑好马了,咱们先说个章程吧,否则我不比。”
王三哼了一声,屁事可真多,便不耐烦地让自己的小厮给秦贞说一遍。
马场是有跑道的,两人围着跑道跑两圈,跑道上还有各种障碍物,其中,时间最短的便赢。
见证人每人找两个。
王三这边有现成的,刘学政和府台大人都在。
秦贞:“……”
你这倒好,找了两个重量级的,让老娘找谁去?
秦贞这边还真不好找人。
不过硬着头皮看了一圈,发现刘学政和府台旁边还有几个熟人。
陈大人和吴先生,以及一个身材魁武,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总兵大人。
刘学政和府台这边,王三把话一出口,两人立马答应了。
刘学政道:“老陈你要不要也做个见证人。”
陈大人笑道:“行呀,我就代表阿贞这边吧。”
秦贞刚想说要不要去找下宗先生,就听吴先生道:“秦秀才,你看老夫可还行?”
秦贞忙道:“先生自然行。”
秦贞和王三两人要赛马这事,很快就传遍了全场。
王福礼他们赶过来时,秦贞正坐在马背上,骑着49看了一圈现场回来。
宋贤也没敢去跑马,站在秦贞旁边,时刻注意着秦贞49,只要感觉有一丝不对劲,他立马冲上去拉住马。
许中义道:“怎么回事?”
秦贞笑道:“没什么,来了总得跑会马不是。”
许中义道:“我不是说这个,我是说你怎么要跟他比?”
王三在砚城的名声实在不怎么样,上次与吴雨正的事闹得沸沸扬扬,秦贞与他比不管输赢,他感觉都有点危险。
秦贞道:“没事儿,我相信王公子是光明磊落的人。”
他与王三见面的次数不多。
王三给他的感觉,倒像是被宠坏的小孩,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,与吴雨正那种阴郁的感觉还是不同的。
王福礼道:“师兄别担心,阿贞你小心点,咱比不过就认个输,没什么丢脸的。”
宋贤道:“没错,你就是现在认个输,咱们也没人笑话你。”
“你还是咱们的阿贞。”
王三就算是再不行,人家也是将门之后,见过的马比见过的猪都多。
可秦贞不一样,见过马的次数怕是一把手都能数得过来,更别说跑马这等事了。
秦贞只觉得心里暖暖的,与大家比了个安心的手势。
那边的王三见周边的游客已经被吸引过来了,扭头道:“行了没,遗言交待好了吧,赶紧比完本公子还有旁的事呢!”
秦贞差点翻白眼,你这是赶着投胎还是咋的,“好了。”
说完利落的翻身上马,看得旁边的三王微微挑了下眉。
王总兵让自己的一个属下过来做裁判。
在开赛之前,把规则又说了一遍。
哨声一起,49立马扬蹄狂奔,秦贞抓着缰绳,挺直了背、双腿紧紧夹着马腹,待到障碍物时,一提缰绳,49立马扬蹄飞跃而过来……
一人一马合作的相当默契。
养的马倌看得目瞪口呆。
说好的49性子烈,一般人降服不了呢?
结果,和秦贞两人配合的相当好。
全程五百米,十来个障碍,高高低低,比起正式的比赛,障碍设计的还是差了许多,档次不够。
不过来回要一千米,秦贞调头又跑了回来。
结果,一抬头就见王三差点卡在最后一个障碍物上。
秦贞稳了稳神,速度提了一下,49再次顺利跳了过去。
他发现,回来时49比去时速度还要快,大概是许久没跑了,一被放出来就有点撒欢,到了终点还是意犹未尽。
踏着马蹄还想再跑。
秦贞拍了拍它的脖子,笑道:“急什么,待对手回来了,咱们再走也不迟。”
宋贤和王福礼两人立马冲了过来。
许中义紧随其后,这中间还有几个平时与秦贞一道玩的师兄,刚才听到秦贞与王三这里比赛,一个个立马放下手里的事情过来了。
由起初的胆颤心惊,再到后来,一次次给秦贞叫好。
秦贞没想到,来了这么多人,从马背上跳下来,笑道:“师兄们怎么过来了?”
然而话音未落,就听一个声音道:“王三公子,开始跑第二圈了。”
秦贞一惊,只见王三打着马又跑了过去。
王福礼骂了一句,“阴险!”
秦贞也没多说,立马翻身上马,虽说中间出了BUG,他将跑两圈,将成了跑个来回,不过他与49配合的好。
饶是第二圈开始落了王三三四个阻碍物,但是49性子烈,天生好强。
卯足了劲往前冲,到了尽头要折回来时,已经赶上了王三。
王三气得骂了一句,不料手下太用力,马受了点惊差点挂撞出跑道去。
秦贞与49顺利超过了王三。
顿时引起一阵欢呼!
秦贞这次什么都没想,快速与49回到了起点,望向裁判道:“还有吗?”
裁判立马道:“没有了!你跑完了全程。”
说着便朝秦贞跑了过来。
王三在回程时,马第一次没跳过,到了后来饶是准备的很好,也有三个未跳过,比秦贞慢了一大截。
宋贤几人听裁判这么一说,立马欢呼一声。
秦贞也是暗自松了口气,翻身下马。
刘学政和陈大人他们也走了过来。
陈大人笑道:“不错呀,居然还有这么一手?”
他也是经常来跑马的,可技术可秦贞比起来,简直太次了,而且这些障碍物他是半点不敢跳。
刘学政满眼赞许之色,“小秦,你还有多少惊喜咱们不知道的?”
府台也跟着说了几句。
王总兵看了一眼灰头土脸的儿子,对秦贞道:“很不错!下次有时间,咱们两人比比。”
秦贞:“……”
你还想给你儿子报仇不成?
秦贞答应了49要带它多跑几圈,宋贤心心念念的要跑马。
见秦贞这边赢了,而且骑术那么好,于是便缠秦贞,让带他跑几圈。
王福礼几个也每人挑了匹马,跟着秦贞后头撒欢儿。
跑完还马时,马倌一个劲道:“公子,您这是有什么法子吗?49在您这儿那么听话?”
秦贞笑道:“把它当成朋友,它就把你当成朋友,试着与它多聊聊天……”
马倌:“……”
居然是个懂马语的。
秦贞在马场赢了王三的事传得很快。
晚上回去,认识他的师兄们陆陆续续给他打招呼。
也有师兄十分同情地表示了几句关心。
秦贞笑着应了一声。
宋贤道:“没事儿,以后咱们几个人去哪都一起,王三也不至于这么猖狂。”
反正他这体格打架从来没输过,到时候还不定吃亏的是谁呢。
孙二道:“就是,咱们人多也不至于怕他们。”
秦贞笑道:“没事儿。”
嘴上说没事,心里多少有点担心。
要是王三不服气,真找人过来敲他的手,断他的腿,那可得玩完,有理也没地哭去。
早知道他就该学个散打什么的,也能在重要时刻保个命不是。
秦贞这边严防死守,可一晃到了月底,王三那边倒是一点行动都没,反而一件往事被人给曝了出来。
吴雨正那手根本不是王三打的。
是他那天中了秀才,心里高兴又多喝了点酒,便去找自家的表妹了。
表妹算是吴雨正心头的朱砂痣。
可惜他娘看不上表妹,觉得那姑娘长得妖妖娆娆,各种配不上自家儿子。
硬是搅黄了这门亲事,吴雨正中了秀才,喝得又多,一进人家家门就各种话往外吐,还哭着要抱表妹拉着对方私奔。
说是表妹心里有他,他知道……
结果,人家老公当时回来了,于是便把他给揍了。
手上那疤就是两人撕打时,被划拉出来的。
吴家觉得丢人,刚好传言四起被王三打了,名声不好的是王三。
被表妹的老公打了,他这以后怕都得毁了,所以,吴家才求了府台,甚至叶大人。
唯独瞒着刘学政,让他无论如何得收了吴雨正为徒。
现在事情被捅出来,连带着还有上次府学那几个说小话的学生被打一事,总之乱七八糟,都是吴家自导自演的一出戏。
王总兵本来不想与他们家计较。
既然叶大人都说和了,府台又从中说了好几次。
谁知吴家越来越过分。
什么屎盆子都往他们家头上扣,这谁能忍得了。
秦贞翻着书,有一句没一句地王福礼说完。
后知后觉道:“这么说,咱们的警报解除了?”
既然王三不打人,那他们就不用每天严阵以待了,搞得他最近上个厕所都被两个人看着护着,太不好意思了。
王福礼道:“你难道就不关心一下,事件的发展吗?”
比如吴雨正。
秦贞道:“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不过确实有,吴雨正和吴先生以后能不能在砚城混下去都难说。
更何况,吴雨正还打算参加今年的秋闱呢。
秦贞想了想道:“其实吴先生的课也蛮有意思的。”
王福礼吐血!
“我回家去了,我娘家今日说要吃酸杏,我得给她找去。”
秦贞:“……”
这才四月,哪来的酸杏?
秦贞他们三月的成绩也在曝料出来的时候跟着贴了出来。
秦贞又进步了两名,宋贤和孙家两兄弟,不紧不慢地都有进步。
总体来说,这次甲班的人还都在甲班,只不过略微调下位置。
孙二吃饭时道:“不知道吴雨正这次怎么办?”
以前有王三在前头顶受炮火,现在可不一样了,尤其是那几个被他打了个学生,已经找到刘学政那儿去了。
要吴家给个说法,还说什么吴雨正这样道德败坏的学生,根本不配拥有功名。
应该革除功名,以后永不得参考什么的。
至于吴先生,能养出这样的儿子,人品肯定也不怎么样,最好也辞职回家去。
这其中还引出了不少像秦贞一样小地方来的学生。
就因为自己没有背景,便被人这样欺负吗?
所以,这几天学校里面也是挺乱的,刘学政简直一个头两个大。
秦贞道:“那咱们班是不是能从乙班进一名?”
众人:“……”
你这关注的点总是这么清奇。
宋贤道:“二十一名刚好是景师兄,如果吴雨正真走了,那么景师兄大概能升上来了。”
吴雨正一走,秦贞也得往上升一位,这样一看,坐位就到第一排了。
这样有点不太好。
第一排离先生太近了,抬头抄东西有些不方便。
秦贞盘算他能不能不动位置,或者与哪位师兄换一下。
再仔细一算,要是景师兄也来他们班,那么他们班就有五个是余城来的老乡了。
还真像秦贞他们叭啦一样。
吴先生称病没来上课,吴雨正被革了功名。
当天下午,景师兄就带着书到了甲一班。
吴先生过了两天带着全家人离开了学校。
据说走的时候,怕碰到学生被揍,一家人三更半夜走人的,相当狼狈。
机关算尽,最后一点好都没落着。
时间一晃就到了四月中旬。
秦贞这一日画完画,给整理了一下,仔细一瞧居然画了一百六十页。
足足画了二十个小节,算是画完了一个小单元。
曹操已经从初级升到了中级,刘备比他血还厚点,两人能组团打三十多级的蓝怪了。
宋贤望着逐渐修仙化的三国兄弟,“你真打算去找掌柜问问能不能出书?”
秦贞用夹子把所有的稿件都夹起来,“那是自然,不然我费这么大力气画这个做什么?”
又不是专门给王福礼讨孙氏开心的。
既然不想接画画的单子,就得另想法子赚钱呗,总不能让沈君月养他吧,更何况还有阮氏要养。
他以后不要上京赶考,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。
也不知道,他不在阮氏过得怎么样?
家里的酒坊最近生意可好?
原料好找不?
他去年来时,那五十亩山地,头一年收了点果子,就是量少点,不过口感和品质相当不错。
秦贞一想到家里,脑子里就乱七八糟的跟炸烟花似的。
嘴上也就不自觉地和宋贤扒拉了起来。
宋贤道:“要不,咱们等今年秋闱过来,回去瞧瞧吧。”
秦贞点头,“走,找掌柜去。”
两人去时,掌柜正与人在谈事情。
见两人过来,掌柜笑着朝他们喊了一起:“秦公子、宋公子先休息一会,老朽这儿马上就好。”
秦贞道:“您忙,咱们不着急。”
宋贤望着与掌柜一起,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的身子道:“与掌柜说话的这人看着有点熟悉……”
话音未落,就见对方扭头看了过来。
双方一对眼。
秦贞笑道:“还真是挺熟悉,许师兄!”
许中义微笑着与两人打了声招呼。
掌柜道:“这可真够巧的,原来许公子是秦公子和宋公子的朋友呀,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,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。”
秦贞和宋贤上前,就见许中义手中拿了一篇稿子。
被两人碰上了,许中义不好意思道:“上次听福礼说,他家娘子喜欢看话本子,这段时间没事就与师妹一道聊聊画册什么的,我就想,不如我也写个小故事拿来看看,能否卖得出去。”
可惜找了几家书斋人家都觉得不太好。
这才找到李家来了。
秦贞道:“师兄写的什么,能让我瞧瞧吗?”
许中义也没藏着递给他,笑道:“不怕你笑话,我见你画了什么戏说三国,就想着我是不是也能写点类似的……”
秦贞仔细看了两段,他写的是《搜神记》的同人篇。
可惜用词太过板正,看他腮帮子咬得挺累,费了老大劲,才知道他交待了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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