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不去 回不来（0206）
“这些小的碳和锦没什么，再说人家雪里送碳，你能不收？我只是觉得家还是要以静为主，黄莲那样的场面，是热闹的，也是高效的，更是经济的政府的。我想章家湾要以家的安静，给人以归根的清幽。当然，这还很大程度上是一种个人的，家族的行为。而一旦牌子挂多了，挂大了，还是我们出发时的初衷吗？”山椿一直在思考着把章家湾打造成一个什么样的所在，应该是心灵的归宿之地吧。
“我支持山椿的想法。不过，没明白，章家湾在搞什么？”龙姐听明白了山椿的内心所想。
“没什么，就是在我老家，小打小闹的，纯农耕的做点事儿。”山椿笑笑。
“哦，我要去看看。”龙姐说。
“真要去看？”梅红问。
“当然，这么多年了，我还没去过我小弟的家，哦，老家，根之所系之地。”龙姐点点头。
“行，明天梅红和幺妹陪龙妈、章妈章爸、梅妈梅爸去黄莲，让几个老人家在黄莲看看热闹。我陪龙姐回章家湾去看看，顺便把哥嫂做民宿和劳保制服厂的事给敲定一下。十五，我们全在黄莲赶庙会，看舞龙。十六张竹也在黄莲，约上当年的一帮人聚聚，龙姐，你看如何？”山椿安排道。
“好啊。我本来约了那帮人十五聚的，就改十六聚吧。”龙姐答应了。
“十六好，十五人多，事儿多，玩不好。”梅红说。
吃过晚饭，梅红和朱幺妹陪几个老人家去逛街，山椿和龙姐依旧在茶楼喝茶。山椿接了一个北京的陌生号码电话，听完后，沉默不语，不过，表情却是明快和愉悦的。
“咋啦？”龙姐看山椿这幅表情就问。
“呵呵，这嘉文还真有能量，说是按他老爸的意思，要为家乡做点事儿。他呢联系了中央电视三台《农业农村农民》栏目，要去黄莲录制观光农业和正月十五黄莲的闹元宵。”山椿说。
“哦，中央电视三台，能上那节目可就不得了了。这事儿得安排好。”龙姐一听，觉得要认真对待。
“但，嘉文说了，人家是不太相信这儿的文化有那么深厚，农耕文化传承做得那么好，观光农业那么强。想秘密进入秘密录制，看真实情况和结果再定播不播出。有点不好办。”山椿接听电话后，一边高兴，一边为这秘密二字所困扰。
“呵呵，这样就得好好安排了。”龙姐胸有成竹地说。
“龙姐有啥办法？”山椿问。
“人家要秘密，就不能惊动政府，政府一插手，就不秘密了。但，也不能没有动作，是吧。我是这样想的，叫朱幺妹明天一早带着九支书，无意识在黄莲地界去迎接节目组。那北京来的录制组，一看就会认得，是吧。然后就叫九支书带两个人，充当他们的向导，带带路，有重点的走访和录制，同时也尽保护人家安全的职责。我想，那小黎给你预先说这事儿，不是叫你无所作为，而是要你保护好人家安全。因为，黄莲的事儿都是真实的，不用去刻意的做什么，是吧。”龙姐看得透，安排可行。
“幺妹不跟随？”山椿不解。
“幺妹的位置是在老酒坊，她出场接洽上了后，就该坚守黄莲文化的核心区才对吧。九支书去，是因为在黄莲他人熟、路熟、情况明、威望高。不过，这带去的两人，要从保安公司选安保能力强情商高的人才行。”龙姐解释了一下她的安排。
“行。姐，具体怎么做的细节，你和你徒弟交待，我就不管了。”山椿说着又给樊韵打电话做了安排。
“呵呵，小弟，安排起你姐来了？怕是不想面对幺妹吧。”龙姐笑着打趣山椿。
“嗨，不说了，说起心痛。”山椿一想到幺妹的事，就心痛的不行。
“也是，爱得深，也痛苦。被爱得深，还是痛苦。不过，怕是痛并快乐着吧。”龙姐笑笑。
“姐，这件事上，我真是只有痛，没有乐哈。”山椿分辩道。
“下午红妹妹说那再生一个孩子的事，真没想法？”龙姐眨着眼，定定的看着山椿。
“啊，不行。”山椿很坚决。
“嗨，小樊那进化论还是有道理的，这现行的婚姻法是该修改了。”龙姐呵呵地笑着。
“啥呢，姐，婚姻法要修改了，是一夫多妻，还是一妻多夫啊。”梅红和朱幺妹、卉卉进来。
“啊，没什么，你问山椿。”龙姐拉过梅红坐下，自己却起身拉着朱幺妹到一旁说事儿去了。
“呵呵，有情况，想通了？”梅红看看山椿，又瞟了瞟龙姐和朱幺妹。
“心思不正哈。别老是想着那些事儿，有重要的事儿。”山椿苦笑了一下，这梅人精也真是心大。
“卉姐，安排个车，幺妹明天一早回黄莲。”山椿看向吴卉。
“一早？多早？”吴卉听了，看着一边的朱幺妹和龙姐说完了，又在打电话在，就拉着梅红走了过去。
“嗨，山椿。”山椿的手提电脑上古妞儿的头像闪灼，点开后，跳出了古妞儿那青春洋溢的脸。
“古总，捡金子了？”山椿受到了这小年轻的感染，多幸福多快乐。
“唉，金子是捡了点。可就是没宝可捡。”古妞儿叹气。
“知足吧。”山椿正色道。
“知足啥哟，还是想捡宝，还是想要宝贝。”古妞儿娇滴滴的神态，惹人怜爱。
“别鬼扯，说，有啥事儿？”山椿不想和古妞儿掰扯，一不小心又会掉坑里。
“没事儿。”古妞儿平淡地说。
“没事儿就下线了。”山椿心中疑惑，这古妞儿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来这么个视频。
“没事儿，没事儿就不能找你？要不要又空中飞人？”古妞儿一脸的狡黠。
“你飞吧，我有事儿，不陪你玩儿，也不会来救你。”山椿看了看一边说着话的几个女人。
“不扯了，山椿，我把我送给你吧。”古妞儿又露出一幅可怜像。
“能不能好好说话？”山椿一个头大，立马严肃地说。
“哦，没表达清楚，我把我的厂送给你吧。”古妞儿见山椿生气，就正色道。
“你的厂？送给我？”山椿一时转不过弯来。
“是呀，我把我的农耕传统服饰厂送给你。你收不？”古妞儿很认真。
“几个意思？”山椿问。
“就这一个意思啊，不难理解吧。”古妞儿瞪着山椿。
“字面的意思理解不难，可背后的原因是什么？”山椿转了几转，还是不明白这古妞儿打的什么主意。
“我吧，开了这个厂，也赚了不少的钱，他们几个都没时间经营，我也得回去读书，还想考研。所以……”古妞儿说得心不在焉。
“不是想创业吗？怎么又想起读研了？”这小孩儿的心思就是变得快，可也是当下有条件做这多样的先择吧，当年的自己，那有这样的机会？
“钟浩都研完了，我也得读研，不然差太多了。”古妞儿声音低了许多。
“哦，是怕人家嫌弃吧。”嗨，古妞儿这样性情不拘的小女子在爱情面前，也这样的纯贞，真美好。
“嫌弃我？他有这资格？本小姐是看他可怜，想把他收了，好不好。”古妞儿一听山椿的话，就跳起来了。不过，这说辞是让董兰珠听见了，应该是感慨万千吧。
“好，你是金镶玉。但，你这农耕传统服饰厂也怕是难以发展了吧，就这单一业务，也不足以支撑，是吧。”山椿最近想着办那劳保用品厂，也是思考过这问题的。
“就说吧，人家愿送，你收不收？”被山椿看穿了问题的实质，转眼之间，古妞儿又张扬毕现。
“我不收，我买。”山椿笑笑。
“我送，我不卖。”古妞儿也坚决。
“这样，我正在准备办劳保制服厂，就和你的厂合并吧。你要多少股份？”山椿抛出了自己的方案，但内心实在是想买，而不是合作。
“我们已经赚了第一桶金，不想干这个了，就送，你就收了吧。”古妞儿是和几个合伙人商量好了再找的山椿。
“不行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，行，就成。不行，就拉倒。”山椿略一计算定下了。
“唉，白送你，不要。真是个宝，宝器的宝。不过，也是宝贝的宝。”古妞儿叹了一口气，心中欢喜，这山东椿就是正人君子一个，不占人便宜。
“谁啊？啥宝？”梅红和龙姐她们过来。
“啊，梅阿姨，你们好啊。”古妞儿给梅红几个打着招呼。
“妞儿啊，聊什么呢？”梅红见是古妞儿，就问。
“没聊什么，就是吧，我白送你家山椿，可他却拒绝，你说让我伤不伤心？你说你家山椿是不是个宝器？”古妞儿说完，关了视频。
“谁啊？这……”龙姐被这小女子的话雷倒了，梅红和朱幺妹、吴卉到是见惯不惊了。
“啊，古妞儿，素素的女儿。”梅红说着向巴台里的古素呶了呶嘴。
“也是梅人精的天敌。”天卉来了一句。
“啊，天敌？情敌？”龙姐没能理解，不过此话一出，朱幺妹却大红了脸。
“呵呵，此天敌是专门收拾人精妖蛾子的。”吴卉又补一句。
“此女子正邪都能成才。”龙姐笑笑。
“多谢龙姐夸奖，请龙姐好好引导。她可是很崇拜你哦。请你收她为徒，好好调教调教。”古素不知何时来到这儿的，此时插话。
“我？我可不行。山椿都调教不好，我更不行。”龙姐眼光就是独道，心有所思，话有所指。
“说好了吗？”山椿见状，连忙转移话题。
“说好了，幺妹说是今晚就回去，免得明早忙急忙慌的。”龙姐说。
“也行，只是辛苦幺妹。”山椿叫吴卉派车。
送走幺妹后，四个女人看着山椿。
“嗨，古妞儿说她要去专心读书，要考研，把她那农耕传统服饰厂送我，我没要。我呢，正在筹办劳保制服厂，说同意合办。她以现厂入股，占二十。”山椿知道几个人是想知道古妞儿那话的意思。
“这死女子，是这么个意思，却说得那么不清不楚。”古素还以为女儿对山椿没死心，一听是这么回事，心里就暗骂道。
“你又要办厂？”吴卉问。
“是的，在我老家那儿办个劳保制服厂。”梅红代山椿作答。
“吸不吸股？我参加。”吴卉又说。
“不，我这厂以后的利润得拿出一部分支撑章家湾的根脉传承事业，外人入股不太好。”山椿拒绝。
“那这古妞儿的厂又入股了？”吴卉不明白了。
“我是想自己开厂，古妞儿说她的厂子送我，其实就是甩给我经营。我想收购过来，她又不干，只得占股了。不过，我还是想收购。这样对以后章家湾的事儿才好办，才顺理成章，是吧。”山椿解释道。
“这样说，我到是很理解山椿，家族的事，外人是不好插手的。也得劝劝古妞儿让山椿收购才是。”龙姐觉得山椿这考虑很有必要。
“有道理，人家家族的事，你外人插一脚干吗？得劝妞儿卖了算了。”古素心里盘算着。
“人家现成的厂，才占二十，少了点吧。不要让人家说你占便宜哈。”梅红也是个耿直人，说着又瞅了瞅古素。
“不会，我计算了一下，她这厂，以后的生产量会很小，占百分之十就差不多了，我给了二十，不少。”山椿说道。
“现在这厂百分之十，你要开多大的厂？”吴卉问。
“厂，不在大少，关键是业务的多少。如果这业务量不够，半开工，一个厂就等于半个厂。如果业务量大，人三班倒，机器不停歇，就等于三个厂。这劳保制服、用品，品种繁多，用量也大。你想想，光黄莲乡的观光产业相关从业人员，一年要多少劳保服装，还不说其他用品。再者山椿再把甜城市八县一区一市的保安制服拿下，这又该是多大的量？”龙姐对这些到是计算得快。
“哦，这到是这个理。”吴卉明白过来，这山椿电子脑壳加滚珠就是不同。
“知我者，龙姐也。先是这么打算，以后，还可把业务拓展得品种更多，市场更广，是吧。”山椿笑洋洋地喝着茶，得意地看了看吴卉。
“就你能，你又开厂，我们呢？”吴卉佯做生气。
“呵呵，有事干哈。我觉得我们山椿文化咨询服务有限责任公司，可以进一步把培训这一块做大，给相关企事业单位做岗前培训、上岗培训、专项培训。再者可以开办一个印章刊刻公司。”山椿不紧不慢地说。
“培训这块很有市场，利润也可观，应该做大。可这印章公司？”吴卉问。
“印章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印章，一砣花梨木刻几个字就行，现在是原子印章风行，公安机关也会逐步规范，把这些纳入备案，网络管理。先下手，取得资格，独家经营，你说会怎样？”龙姐看着吴卉。
“啊，落后了，还是龙姐行。”吴卉讪讪地说。
“啊，别说我，是山椿想到的。”龙姐笑着说。
“他，不行。”吴卉心里服气，嘴里却不输。
“嗨，你怎知他不行？”梅红瞪大眼睛看着吴卉。
“人精妖蛾子，少给我扯淡。”吴卉笑骂梅红。
“这印章公司，我可以入股吗？”龙姐看着山椿。
“杀鸡焉用龙刀？姐的格局不在这上头。”山椿摇头。
“哦，那姐的格局在哪里？”龙姐一心要把业务回撤，心中却对回来后干吗，没一定数。
“姐下午说的业务回撤是不正确的，应该是北京的业务不变，回来投资，对吧。”山椿问。
“是这个意思。”龙姐说。
“以姐的资本，做这小印章，不是用牛刀杀鸡，是用屠龙刀杀鸡哈。”山椿思考着说。
“啊，那小弟有何建议？”龙姐看出山椿有计较。
“啊，改天说。”山椿笑笑。
“还保密？”吴卉又一脸的不满。
“不是保密，是得有一个时机，对吧。不扯了，时间不早了。卉姐把培训和印章的事抓紧办。”山椿安排道。
“章总，放心，包你妥贴。”吴卉应道。
山椿陪着龙姐回章家湾。在路上，山椿把章家湾种养合作社，竹编竹器合作社，劳保制服厂的事儿给龙姐说了，也把章家湾乡村文化生育大院和章家湾祠堂的理念及相互结合、相互补充的想法讲述了，还把将要开办的民宿及其未来的前景描述了，龙姐听了，觉得这些是花钱不多，却意义很大的事儿。特别是那祠堂和文化生育大院的相得溢彰，既解决了根脉传承，归家理念在现实生活中的困境，也让政府提倡的农村文化占领问题有了抓手。种养合作社，竹编竹器合作社，劳保制服厂的开办，也为这根脉传承事业做了经济保障。这也许能更好的诠释山椿的文化引领经济发展，经济发展支撑文化传承的思想吧。
但，龙姐心中也有疑虑，山椿把黄莲的经济发展和文化传承搞得这么宏大，这么喧嚣，这么火热，为什么对自己的老家，却只是普通的家，纯的农家，静静的家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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